敬爱的革命先辈们:
展信安。
80年前的今天,当胜利的号角穿透硝烟,你们是否在残破的战壕里抬头,望见了后世晴空里的白鸽?此刻我站在卢沟桥的石狮旁,指尖抚过那些深嵌在青石板里的弹痕——它们像一个个沉默的感叹号,铭刻1937年7月7日那个永不能忘的夜晚。那晚的永定河该是怎样的汹涌?日军借口“士兵失踪”炮轰宛平城时,守城的二十九军战士们握着老旧的步枪,在城墙缺口后筑起人墙。我仿佛听见吉星文团长振臂的呐喊:“宁为战死鬼,不做亡国奴!”那声音撞在卢沟桥的石栏上,撞在每个中国人的心上,成了民族绝地反击的序章。
1937年的夏天,中华大地被战火点燃。还记得宝山县城里闷热的8月吗?当日军的坦克碾过城墙时,姚子青营长带着300多名战士,抱着炸药包从断壁后冲出,用血肉之躯去阻挡钢铁洪流。城破前,姚营长给母亲写了最后一封信:“儿在前线,以身许国,不敢偷生。”当全城战士战至最后一人,宝山城头的国旗依然在炮火中挺立。80年后,我在宝山烈士陵园见过那面复制品,红绸上的弹孔像星星,照亮了一个民族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的勇气。
同年10月的上海,四行仓库的墙垣上至今留着密密麻麻的弹孔。谢晋元团长带着400多名战士在这里死守,他们身后是苏州河,河对岸就是租界——那里的市民能清晰地看见战士们在楼顶升起国旗。当童子军杨惠敏冒着枪林弹雨,泅水送上那面裹在身上的国旗时,对岸的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。有老人说,那天的国旗升起来时,连租界里的外国人都脱帽致敬。战士们在仓库窗口架起机枪,打退日军一次次进攻,而市民们隔着河抛馒头、香烟,用手电筒为他们照亮日军的动向。这河两岸的守望,是1937年最动人的剪影:军人守土,百姓同心,我们的民族从来不是一盘散沙。
那些没有留下名字的英雄们啊,1937年的记忆里处处有你们的身影。北平沦陷后,胡同里的教书先生悄悄给学生们讲《国殇》,用粉笔在黑板上写“还我河山”;天津码头的搬运工故意打翻日军的军火箱,宁愿被刺刀戳穿手掌也不肯吐露同伴的名字;南京郊外的农妇把受伤的士兵藏进地窖,用刚蒸好的玉米饼堵住孩子“有叔叔”的呼喊。我在档案馆见过一张1937年的老照片:一群穿着粗布衣裳的农民,举着锄头、扁担站在村口,他们身后是被烧毁的茅屋,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。照片下的注释写着:“冀中某村自卫队,1937年冬,为掩护百姓转移与日军激战”。
如今,你们用生命守护的土地早已换了模样。但1937年滚烫的精神,依然在我们的血脉里流淌。新疆加勒万河谷的战士们张开双臂阻挡外军时,像极了当年姚子青营战士们挡坦克的决绝;“两弹一星”的元勋们在荒漠里啃着窝头搞研究时,延续着四行仓库战士们“宁死不屈”的韧劲;疫情中社区里互相送药的邻居,像极了1937年苏州河两岸抛送物资的百姓。从高铁奔驰的华北平原,到灯火璀璨的黄浦江畔,我们正在用一个又一个奇迹告诉你们:这盛世,如您所愿。
作为新时代的青年,我们常在1937年的故事里驻足。去宝山城头抚摸弹痕时,会想起那些十七八岁的战士,他们本该和我们一样在教室里读书;看四行仓库的纪录片时,会为杨惠敏送国旗的身影落泪,她当年也仅仅是个学生。我们把这些故事讲给学弟学妹听,在烈士陵园的石碑前献上小白花,在历史课上写下“勿忘”二字。我们知道,对你们最好的告慰,不是眼泪,而是接过你们的接力棒——在实验室里攻克难题,在田野间播种希望,让“强国有我”的誓言落地生根。
此刻,卢沟桥的晚霞正漫过桥面,像极了1937年你们浴血的黎明。风拂过石狮的耳朵,仿佛又听见那句穿越时空的呐喊:“中国不会亡!”请你们相信,我们定会带着这份勇气前行,让民族精神永远滚烫,永远明亮。
此致
敬礼!
广东云浮中医药职业学院学生:关俊杰
2025年8月18日
(指导老师:区玉莹)